七、鸞星微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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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將會周旋在善與惡之間,雖然你本身並不代表任何一方。”

 

鏘啷鏘啷……銅錢在一種特製的竹筒中搖晃時發出一種特殊的聲響。

看著那竹筒搖晃著的白髮孩童,睜著晶亮的黑眸看著眼前景象。

 

銅錢從竹筒中被倒了出來,三個不算並排的銅錢顯出一段卦文──半音孤絃屈指凝算,在卦象解出的那一刻,他的眉心緊鎖著……嘆氣。

 

「師父……?」

「師父無事。」看著那雙寫滿無辜的眼睛,半音孤絃伸手撫過劍子仙跡曾經烏黑柔亮,如今還是童身卻已是班白的髮絲。「劍子,師父現在要對你說的話你一定要記住。」

「弟子豎耳恭聽。」劍子仙跡立刻坐直了身子。

「佛之所以是佛,並非是他們無私心。而是他們的私心在天下眾生。當這份無私的私心走入極端時,佛──就會成魔。佛與魔之別,僅僅只是差在一份……寬恕之心。無法原諒自己的佛,越容易成魔……」

「方才師父會皺眉,是否是因為弟子有可能會是佛或是成魔?」劍子仙跡看著眼前有些愕然的半音孤絃,那瞬間……他的沉穩竟可比那些比他年紀大上好幾之人而不遜色。

微愣,半音孤絃苦笑。

「你絕非佛或是魔……但總有一天,你將會涉入其間之事並為此做出抉擇。你這一生,將會周旋在許許多多的抉擇之中……」難得溫柔的微笑,讓人想起那和煦的陽光。「我不知你的決定會是如何,我也不會強迫你現在就給我回應……許久之後,你的抉擇也不會是我能干預的。若你能想起,記得為師的這句話……務必原諒自己。」

「師父……?」黑眸閃著不解的光芒。「弟子不懂……」

「我也不是很明白,這些都是你的天數……而不是我的。」對於這個眼中混雜著天真與事故的孩童,半音孤絃將屬於他的選擇權還給他。

 

 

「再者,隸屬於感情之事……從不是我能踏進的領域。」他笑的……有些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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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寧靜悠揚的美麗山林旁邊,有著令人陶醉的小湖畔。

忽然間!

只見一陣空間變異,天旋地轉之刻過後……

一個簡單以茅草和木架構成看起來不穩其實還算牢靠的小屋杵立其中。

 

「哇!真是令人吃驚啊……好友這搬家的方法真是令人大開眼界啊!」看著綿延千里的細緻景致,倚在窗口的劍子仙跡讚嘆著。「哪天我需要搬遷之刻……就可以麻煩好友啦!」

「耶耶別開玩笑!這點看家的小手段……哪上的了台呀。」手指輕撫過兩撇翹鬍子,杜一葦才不想一天到晚拿自己的看家本領替人搬居遷所的。

「不知,好友打算怎麼位這地方取名?」略感興趣的問著。

 

「綠野。」毫不考慮脫口而出。「凡我所住之處便叫這名……嗯?」

 

劍子仙跡本向著外頭觀望的黑眸,忽地回轉到他的身上……輕蹙眉後,若不經意般。

 

「雖說好友凡事豁達開朗,但〝綠野〞這名……似乎正是好友心中最割捨不去的在乎。」笑了笑,是現在度回到飄邈山水之美。

 

……愣。

撫著兩撇鬍子的杜一葦指尖稍稍輕顫。

 

「真希望我也能搬到其他處所。」話才出口,腦中忽然閃過一個人影……長長的睫毛輕輕的眨呀眨。「……還是算了。」

「啊啊……對了,有位飄棻姑娘希望我將這封轉手給你。」從袖口拿出一封信交予劍子仙跡。

 

嗯嗯,果然是有心人哪!

 

上面娟秀的字體,提上……劍子仙跡啟。

紙面上還泛起陣陣清香,想必是親自染味的。

 

「我知道了,多謝你了。」劍子仙跡似乎一點反應也沒有的將紙籤收進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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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燈幃

亭中桌上,茶具、白玉琴還有一把亮麗動人的紫色圓扇……再加上一個等在亭中紫光閃耀的某位必要之人物,執起煙管湊近唇邊。

 

這時,只見一白影從天際以優雅的姿勢緩緩降落。將手中的拂塵甩上肩,帶著幾分頑皮輕快的笑靨步入涼亭。

 

「好友,汝又遲了。」唇啟,輕吐出陣陣白霧。

「抱歉。那就罰劍子泡茶吧……」走至疏樓龍宿的對面,伸手要取茶具時……

 

「耶不可賴皮呀!劍子……茶具、茶葉是吾準備的、更別提水更是吾燒的。這回可不能向上回那樣輕易的饒過汝!」將煙管放在桌上,金眸閃爍著點點笑意一點也無生氣,反倒是有種打鬧的意味居多。

「喔?看來這回劍子可是在劫難逃了。」劍子仙跡自然也看出了這點,所以也陪著打鬧嬉戲。「不知龍宿大人要罰何事呢?」

「這嘛……吾需要想想。」

 

……

如此悠閒自適、談笑嬉戲這樣的光景,若在幾十年前或許只可能被當作瞬間的美夢吧!

天下俗事不染邊,凡人哀憂不需煩……

 

「……咦!那是何物?」眼尖的看到從劍子仙跡袖邊露出的別雅籤紙。

「這個嗎?」毫不必諱的將紙籤抽出,笑道。「不過是個友人邀我前去敘舊罷了……」

「喔?內容可否讓吾一觀?」

「呃……好啊。」不解的皺了皺眉,將信籤遞出。

 

……短短的幾句話。

卻讓疏樓龍宿絕豔的笑靨,更添上了久違的三分輕蔑……

 

「司馬昭之心……」喃喃。

「龍宿,你說什麼?」皺眉,不明就裡。

「沒有。」將手中紙籤送回劍子仙跡手中。「不過此人對劍子汝真是心心念念,連送張紙籤都如此費工……真是有心。」

「此話何解?」皺眉,不解其意。

 

執起放置在案上的紫扇,輕搖慢揮之間……煞是勾人胃口。

 

「這可是……那名姑娘的一點小樂趣,吾怎能搶奪他人樂趣呢?」輕蔑的笑意指停留在金色的瞳仁之中,輕輕流轉。

「……」挑眉,再添上一杯茶。「罷了……是說,下個月劍子或許會無法來找你。」

「無妨……汝去忙汝的,吾下個月也有要事在身。」疏樓龍宿唇在開闔之間,吐露出難得的煩躁。「一點也不該是由吾這退隱之身該做之事。」

「哈!能者多勞嘛……誰叫劍子沒有龍首炙手可熱的人氣呀。」半是耶愉、半是調解的輕鬆語氣。「再來壺茶呼?」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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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飄棻樓

再度來到這看似華美的樓閣,劍子仙跡腦中浮現起疏樓龍宿那份叮囑……但他還是想相信、想相信這個相談甚歡的朋友。

 

「……朋友,休得讓劍子失望啊!」輕輕的嘆了口氣……舉步踏進了那個,在不久後會掀起一點風波之所。

 

 

仍同樣是一身鵝黃色的衣衫,也許是因為長期住在這種環境之下吧!他總覺得那件衣飾似乎有些玄機……不過,他非來尋歡的客人、也對那種會打擾自身清修的世務沒什麼興趣。自然,也不會再多想什麼。

 

「劍子……別來無恙否?」燦爛一笑。

「多謝姑娘的關切,劍子無事且平平安安。」

 

如同平日一般的氣氛,讓劍子仙跡本來有所顧忌的心神漸漸撤防。

開始毫不避諱與眼前之人談笑起來。

 

「說到此,這房間似乎比剛才進來時香味濃後許多。」本來沒什麼味道,只有一股淡雅清香的房間,味道竟然慢慢的濃烈了起來……甚至令劍子仙跡有些許的不能適應。

 

「是這樣嗎?是說飄棻剛才怕劍子不能適應……還特別換下了平日所用的香木,既然你無法適應那我還是把香氣撤掉好了!」拍了拍手,喚侍女撤掉之後……飄棻輕輕一笑。「這樣好些了嗎?」

 

「嗯……是好些了。」笑了笑「真是偏勞姑娘了。」

「不會……」執起桌上的茶杯,抿了口茶順便掩去那一閃而過的詭異笑靨。

 

才感覺好了些……

他卻又覺得香味似乎並沒有消失,還越來越濃厚。不過,表面上仍是裝的若無其事的模樣。時間慢慢的在相談中消失,劍子仙跡一如甫進入時的從容不迫、應對得宜……反觀飄棻她臉上那抹微笑卻顯得有些許的僵硬。

笑意漸漸消失在眼底,反換上了許許些些煩燥。

 

就在這時……

「叨擾已久……劍子也該告辭了。」帶著清雅的笑道。

「劍子想來便來,想走便離。飄棻奉送。」

 

一陣安靜下,劍子仙跡在飄棻的注視之下站了起來,走了幾步在門前的那一刻。另一隻手卻搭上了劍子仙跡正要推門的手……!

用力的揮開她的手,劍子仙跡退開了一步。

 

「你真是厲害,藥效已經發作……卻還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滿意的感受到那從手心傳來的那不自然的高溫。

「你真令我失望哪……好友。」雖仍是一副鎮定的模樣,但他清楚在不趕快運功將體內迷香逼出,暈眩的狀況會更加嚴重,而這失去理智的結果……絕非自己樂見的。

 

「劍子……我不想永遠做你的好友啊!一次也好……我不想只是你的好友。即使,事後你會恨我也罷、再也不想見我也無所謂。」

 

聽到外頭已鎖上門拴的聲音後……飄棻褪去外掛,正如劍子仙跡所預測一般──那件外掛褪下後,便是一身半是透明的絲質紗裙。緩緩的向劍子仙跡靠近……

 

「你現在應該很辛苦吧?除了圍繞在身體上的高溫,應是連內功也漸漸的使不上力吧?雖然〝迷醉芳草〞這種迷香必須花上半個月的時間讓你的身上染上引子才能揮發……但是,不管在天生或是後天力量都不如你的狀況下,要讓你乖乖就範也只能這麼做。」

 

「半個月……怎麼可能?難道……」

是信籤!

 

因為漸漸壓不住急竄而上的藥力,而顯得滿臉通紅的劍子仙跡勉力的支持住自己的心神。知道自己若是再被碰上可能就無法抵禦的劍子仙跡奮力的後退著……生平第一次覺得自己這麼狼狽到了極點,竟被個女人逼到節節敗退──這種事自他生下來為男子後,就從不覺得會發生。

 

今日,卻讓他嘗到了那絕非自願的無力感。

還有……

會武功和不會武功的差別──在劍子仙跡被眼前的女子抓住的瞬間,他也同時了解了。

 

「住手……趁還來得及……」

 

真是可笑的話,如果今日不是自己發生這種事……他肯定會笑著,然後很誠心的祝福那個人,遇上這場難得的豔遇。

 

可惜……偏偏是自己。

──高溫焚燒著他的理智,一陣暈眩一陣清醒是他勉力之下的最大極限。

 

……龍…

「……」

 

吃力的將半是暈眩喃喃低語的劍子仙跡推入床榻之中,看著這個自己費盡心思將要得到的男人終於落入自己的手中,伸出手想要觸碰……

 

碰!

在門被粉碎的瞬間,來不及看清來人,一掌就先被拍開!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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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藍的天際間,忽地閃過一道急促的紫光……

横抱著已經陷入神智不清狀態的劍子仙跡,疏樓龍宿皺著眉將那個在自己懷中亂蹭,找尋清涼之處的人再捉緊些,免的他掉下去。

 

真的沒想到他口中的〝朋友〞,竟然連住在那種地方的都有!

若不是……因為正巧他在停留之處,正是當地最有名的飄棻樓前,或又是因為一身雪白之人出現在那種花花綠綠的場所,十分顯眼……

更是因為自己剛好接受了應酬來到附近,根本就無人可以來救他!

 

「真是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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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被拍到地上的飄棻,氣憤的抬眼一看……!

 

一個耀眼的紫衣男子靠在床邊,那瞬間……她整個人看傻了!怎麼會、怎麼會有這樣的男人啊?飄棻幾年來困在這種地方,傾國傾城不算什麼……而是那整個令人折服的氣勢與霸威,讓自己徹徹底底的感受到難受的感覺……!

 

「……龍宿。」

 

確定是龍宿的瞬間,精神也隨之鬆弛,只是這放鬆的瞬間……心神也隨之消散。整個身軀不由自主靠上清涼的所在……

 

「……」看見劍子仙跡那副狼狽、不由自主的模樣,疏樓龍宿笑不出來、未置一詞,將劍子仙跡整個橫抱了起來。

「嗯呼……」無意識的喃喃呻吟。

 

不意外的,劍子仙跡在感受到涼處的瞬間,不由自主的更加偎進他的懷抱……好看的紫眉清扯了扯,正打算離去時……

 

「你要做什麼!」看到他的舉動,氣急敗壞的想上前……

 

「……難看。」原本一直看著懷中人的視線,忽地投射到那個肇事者!那一道清冷的眼神,震攝住來人的動作。「既然能設下此等卑劣的陷阱,準備玉石俱焚的想法,就要有被人打斷覺悟!如今的行為只是表現汝沒有那種本錢……而只是更加的狼狽難堪。不要再出現在劍子的面前……否則,吾會讓汝徹底後悔汝今日所做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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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被輕扯的感覺拉回了疏樓龍宿的思緒。

 

只見已然完全失去自我意識的劍子仙跡,用臉頰磨蹭著疏樓龍宿裸露的頸側,在發現他的體溫比衣服來的低後,竟伸手拉扯他的領扣……!

伸手抓下劍子仙跡正在作亂的手,將原本靠在他肩膀的頭下壓至手臂……換了姿勢的劍子仙跡因全身高熱難受,不安分的掙動起來……雖然以現在的狀況根本沒辦法撼動分毫,但是這樣的掙動也使得抱著他的人相當難抓緊!

 

「給我下去冷靜冷靜!」被難得如此任性難搞的劍子仙跡搞得惱怒,手一收乾脆地讓劍子仙跡在半空中往下掉落。

 

 

 

……撲通!!

落水聲跟腳步落地的聲音同時響起,站在岸上冷冷的看著栽進水裡的劍子仙跡。疏樓龍宿冷情的拿出袖中的紫扇輕慢的搖著。

 

反觀劍子仙跡……在落水的瞬間,冰涼刺痛著他的冷水和吃水的反應,讓身體的內功受到刺激瞬間開始強力運轉,也因如此……本來神智不清的劍子仙跡忽然恢復清醒!

穩住自身,上半身從水底撐了起來,頭腦有些混亂!

 

這裡是……豁然之境?

 

「……醒了嗎?」看著那稍稍褪去潮紅的臉龐,疏樓龍宿的臉看起來格外的冰冷。「趕快自己運功將迷藥排出吧!」

 

「啊,龍宿?」之前的一切在瞬間重回腦中,劍子仙跡盤坐在河流中運氣逼毒……溼透的髮絲沾黏在頰徹,放肆的水滴順著髮絲輕撫著臉頰、頸沿、然後沾附在貼身的衣飾上,欲往下卻在下一秒化成熱氣被迫遠離劍子仙跡的身軀。

 

……不知這一幕,引起什麼使疏樓龍宿陷入沉思。指尖移到被劍子仙跡扯壞的領子……只見他搖著扇子轉過身,唇邊笑意再現!

 

「劍子……汝該感謝龍宿是正人君子。」

 

須庾,劍子仙跡盤坐在水之上,底下形成一道懸空的圓弧,而身體有著兩道氣勁上下盤旋在四肢百骸、各脈大穴……將依附在體內的藥引逼出,還要將薰香的味道化開。只見左手一抬右手一擺兩道白煙從手心散出,頭頂也輕輕冒出冉冉白煙……唇輕啟,一股熱氣自口中散出。

運功甫畢,劍子仙跡身耀金光、凌空踏水穩穩的落到地面,而身上的衣服已然乾透、且看不出初時的凌亂。想也沒想,便往不遠處正坐在亭子中等待的疏樓龍宿走去……

 

甫進亭,未發一詞……一杯熱呼呼的新茶先一步迎面而到,劍子仙跡笑了笑接下茶杯。

 

「龍宿真是貼心。」學著眼前某人的語氣,眨了眨眼。

「真是冷的可以,劍子好友汝恢復了!」無可挑剔的優雅坐姿,可惜因為衣飾上些許的凌亂稍稍破壞了平時一絲不苟的華麗形象。「吾有事先告知汝最好別太大意,在汝刻意拒絕三次之約後,她的反應會多激烈,相信汝必可猜著……若非吾剛好來到附近,汝今日恐將清修難守矣。」

「……是劍子疏忽了。」劍子仙跡晶亮的黑眸閃了閃,隨即笑了笑。「雖有龍宿的提點,但是我願再相信一次,即使早已料著可能如此。」

 

看那淡然一笑,疏樓龍宿直搖頭……但笑不語。

 

「龍宿……?」聽著那溫潤的笑音,劍子仙跡滿滿的不解。

「相不相信吾能讓汝在下一刻再度受騙?呵呵……」疏樓龍宿挑釁似的笑著。

 

「哪有這麼快?……!」

一隻大掌以瞬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到站的直挺挺的劍子仙跡頸後向下一壓……立即感受到一微涼卻柔軟之物貼上自己的唇!

 

「你…唔!」

 

另一手立刻扣住劍子仙跡肩上要穴,使他動彈不得……並在他啟唇之際,一物與微涼的薄唇不同且夾帶高溫的熱氣竄進口內,來不及阻止的瞬間狂烈的強迫他合作、強迫他失神。

須庾,疏樓龍宿在退離他唇的瞬間,也同時將他按在自己的懷中坐好。

 

「……吾跟那個女人不同,對汝!吾的作風絕對光明正大,吾要汝在清醒的時分知道誰能擁有汝!」

「這就是你的光明正大?!」摟著他腰的手扣住腰部的要穴,將他壓向懷抱的手按住他右肩的施力要穴。「疏樓龍宿……放開!」

 

剛才讓他從惡夢中醒過來的人,竟是他下一個惡夢!?

更何況他還是他好友相稱多年……在兩人皆是男兒身之下,被人抱住的這層意味──脾氣再好的人都會惱怒的!

 

「吾會放。不過汝最好有一點心理準備。」因為身軀貼近,那絕艷的笑靨瞬間放大,此時看起來,相當的──可惡。「愛情,是一場比殘害人命更攻心計的戰爭。汝最好有全面抗戰的準備……」

 

話說完,他也同時放開按住劍子仙跡的要穴。

 

「呼……」意外的,劍子仙跡並沒有立刻離開疏樓龍宿的身上。

 

……來而不往非禮也!

 

趁勢指尖運氣點向疏樓龍宿最靠近自己的穴道,只見疏樓龍宿見難以回手抵擋,乾脆抵住劍子仙跡的肩膀一推……!

 

「呃!」即使因為及時推出減輕了力道,卻還是痛的難以忍受。「……真的給吾用上內勁,劍子汝真狠。」

「你發表那種宣言,我沒點你要穴廢了你已經很好了吧!」皺眉,其實剛才力道可以更重,可是……卻沒有那麼做。「為什麼不能只做朋友呢?」

 

煩惱……他是撞邪了嗎?

怎麼一個一個身為自己好友的人,卻聲稱喜歡自己呢?──還是,只有自己把他們當朋友嗎?想到這裡,劍子仙跡的雙肩深深的感覺到無力。

 

「朋友跟情人是可以並存的!劍子……還記得吾等的師父嗎?」

 

刻意的……挑起了那個已經沉澱很久的回憶。疏樓龍宿按著心口笑了笑,他看著黑眸中有著些恐懼的劍子仙跡……自信的看著。

 

「吾決計不會跟那個人走向相同的路。因為……」

 

 

因為……

吾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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