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雲城

九、只問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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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就像是兩人用薄紗掩去的秘密。

它仍是在。

──卻有種特殊的新感覺。

就像是需要經過靜靜醞釀的新酒……正在等待最佳的揭開時機。

「劍子先生，您可來了！主上等汝很久了……」

站在疏樓西風外，眼見該到的人都於來到。一身新衣的穆仙鳳漾出可人笑靨。站在一旁不說一句話的莫言欽只是輕掃著地，在看見來人時行了個禮。

新名字、新身份……

兩個孩子再也不是當初那在南域水邊可憐兮兮的模樣。劍子仙跡亦有感觸，亦有欣慰。

「為何您總是會姍姍來遲呢？」靈動的大眼眨呀眨。

「這嘛……劍子該如何回答你呢？」皮皮笑著，不自覺的跟小孩玩起來的劍子仙跡說道。

「汝不如說，這就是專屬劍子獨門風格。」沒好氣的聲音緩緩的接近，只見久等的疏樓龍宿搖著紫扇看著跟自家徒兒玩的不亦樂乎，根本忘了自己的某人。「還是說……汝那是故意使吾久候的嗎？」

「耶劍子豈敢。」

不著痕跡的……

劍子仙跡注意力就整個被移轉。當與疏樓龍宿耍嘴皮的時候，總是不自覺的跟隨著疏樓龍宿移動身子跟上。穆仙鳳看著這個有趣的現象輕笑著……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問題並未得到回答。

只要是兩人獨處之時，內院花園絕對是〝非請勿入〞的狀態。

這其中的原由……各人心知肚明即可。

「……」

四周景色自是宜人，卻仍然贏不過那充塞在空氣中異樣濕熱……宛如鬱結在那一潭溫暖死水，使人難以自拔的沉淪下去。

交換著氣息，放縱彼此在這種氣氛下……沉溺。

說來奇怪，不過是四片唇肉相貼，互吞口水之事罷了。親身經歷後……卻有種難以自拔的癮。

有人說，越是純粹的吻，越容易引起情慾。越是相貼，越能感受到一種陶然的迷醉感……口內舌尖被侵入者逗弄著……不自覺互相纏繞著。

「……嗯…」

當入侵退出時……舌尖竟無法克制的追出口，追尋那溫軟入侵物……

感覺到身前人低笑，甫睜開眼……只見那豔麗的臉龐下降，緩緩輕輕的吻允著自己的頸線，纖美的指尖繞上領扣……！

「等、等等！」推開那張艷容，劍子仙跡直起身子背過側著身的疏樓龍宿。

「嘖！……又差一點點。」苦笑著，沒有阻止劍子仙跡脫離自己懷抱。「看來沒有正當理由，光是用〝美男計〞……還是功虧一簣！」

「說到你的〝美人計〞……」輕笑道。「著實很令人心動，讓劍子差點〝把持不住〞，好險、好險。」

……

「對汝，吾突然有些無言。」

劍子仙跡站起身，將爐上壺放正、添火……重新燒水沏茶。

看著那挺拔的背影，疏樓龍宿執起煙筒含上一口，傾吐……眼前之人就像是被雲霧掩影的脫塵仙影，還是個心機深沉的絕俗仙人……

撥了撥，迷濛還是不適合兩人的距離。

「龍宿，需要劍子幫你製造正當理由嗎？」

「免。」毫不考慮的拒絕。「龍宿倒是沒有這麼不濟。」

伸出手，接過剛泡好微露香氣的新沏。

相較於劍子仙跡悠閒等著接招，忽然發現自己還真是勞心勞累……紫扇輕搖，倒是搖出了幾分不滿與不甘。

「……」

故做正經的品茗著，墨色曈眸卻將眼前人不自覺哀怨的神情納入……暗笑著，不留一絲破綻。唯見那端茶的指尖略略的不穩。

破功在即，輕咳一聲露出破綻的那點立刻被雪袖掩藏。

「龍宿好友，你哀怨神情也甚是美艷喔。」

「……哈哈，汝真是。」

自相識以來，劍子仙跡便沒有在疏樓西風留宿小憩安眠的一夜，每每都是在兩人皆有倦意之時，便告辭離去──不留一絲可趁之機。

……深思著，獨處的疏樓龍宿一口飲下杯中冷物。

體內高深內力使得他沒有迷醉，更越發清醒的思索著……一旁穆仙鳳手持著冰鎮後的酒壺，聰慧察覺出主上的心思變化再行斟酒。

「鳳兒……汝覺得對劍子，吾還欠缺什麼？」至酒杯於案上，是問人也是自問。

「咦？」穆仙鳳將手中酒壺隨之放置。靈動眼瞳閃了閃，望著難得有所疑問、堪稱絕代智者出身的主上。「問吾嗎？」

……

不知怎麼的，其實當初救出自己與莫言欽之人。明明是記憶中的那道仙影，但當初做下選擇時──卻還是兩人不約而同選擇了這雙冷艷金眸的主人。

「那就讓仙鳳僭越了。」微微欠個身，穆仙鳳俏麗玲雅的笑靨展現。「仙鳳覺得主上太小看自己對劍子先生的魅力了……」

「喔？」

「下次不妨……請劍子先生留下過夜吧。」一絲狡譎劃過靈眸，略帶點不良……感覺與劍子仙跡幾分相似。「需要再來杯酒嗎？」

不需點出更多，適可而止。是旁觀者最高段的學問……

這，該說是名師出高徒？還是一大一小兩個不良正在謀畫另一不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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豁然之境，豁然人。

星空再美……人不豁然亦不解懷。

「……」

躺在草地之上……平時一絲不苟的衣衫，今日卻有些凌亂。

胸襟半敞、白絲四散，略為空洞的眼神飄忽游移，呈現一種隨性迷離美。

迷離而清晰。

迷醉而清靈。

相同的是迷，不同的是心思。

前者是自己，後者是他……相同卻又不同。

不過要說的話……那個人要是發現那個，不知道會有多大的反應，應該是又氣憤又無奈又不甘，卻能了解又不想諒解吧？

笑，劍子仙跡沒法遏止的狂笑起來！

“無論你做了什麼……到如今，我該是也無法勸止你。既是如此，佛劍願相信劍子想法。”

也許是……只能相信吧？

驀然，眼眸精光一閃！

只見捲起散落的衣衫加上一聲輕微關門聲。

……

「在下天一觀後輩，專程求見劍子仙跡前輩。」

一身黑袍，站在查覺不出一絲人煙的豁然之境外，他不禁疑問所找之人在或與否。

再朗聲……卻無應。

靠在門板上，劍子仙跡略顯骨感的手掩面……不是其他，而是煩厭。

沒錯。是煩厭──平時晶亮黑眸總含著正氣凜然，今日卻是……帶著不耐、帶著厭惡！

「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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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解嚴

坐落於瀑布之中，佛劍分說靜靜的輕頌梵語。雖然是一樣的瀑布水聲，但近日心思情緒卻有些難以平靜。似乎是從……劍子仙跡與自己說的那一番話之後。

雖不能說悟性極高，但那隱隱約約暗示的話語。

卻讓從來心緒無波的佛劍分說有些難以言喻的──失落？

“有時候……劍子有些不了解自己的居心。”

“明明不是無意……但也許是自認為虧欠吧，對他的來意總是會有居下風的抗拒。其實根本沒有的事……有心跟無意，有時候或許會是使人陷入執著泥沼吧！”

“抗拒……可算是一種無意的有心手段吧？”

何人使你如此在意？

或許該問，為何他能使你在意？

腦中浮現那自小看大的容顏，那是屬於他生平第一個朋友之容──朋友嗎？

是啊。

該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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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光搖曳之間，讓她這輩子有所轉折的三個男人……全都聚集在她的身旁。

一個，是她的恩人。

一個，是她未來的主子。

一個，是保護她到此刻的同伴。

……

「仙鳳……到你了、仙鳳姑娘？」

……！

「真是抱歉，仙鳳稍稍恍神了一下。剛才下到哪兒呢？」

趁著疏樓主人難得興起的下廚之意，劍子仙跡和被派來陪伴自己的穆仙鳳下著棋……解解悶。

指尖執棋，仔細的端望著棋盤上的走勢。

看著穆仙鳳俏麗動人的臉龐，劍子仙跡不禁回想起那晚的事……

“……有位還算富裕人家出身的小姐，愛上了一位劍界奇耙，兩人相知相惜……

“卻在水儉發生不久的那一年，男子出外地尋求能調回水荒地的補給……可是，沒等到補給的到來。南域竟出現一群群瘋狂的荒民……他們衝進了所看見的富裕人家姦淫擄掠。

“沒錯……連那位小姐的家也無能倖免，可以想像當那位男子聞之回返時，所有的驚慌以及憤怒……那位小姐失去了清白，卻在家人的保護下留住了一條命……神志卻也因此喪失……”

“因此，他發狂的尋找那些荒民……只為報仇。始終沒能找到想找之人，他選擇了一條錯誤的道路……以暴制暴…”

猶記得，當時還有幾分稚氣的臉龐上，卻已有了幾分歷練滄桑。

「劍子先生、先生……您在想什麼？」

「喔、哈哈哈！換我恍神了……」看看走勢凌亂的棋局，劍子仙跡淡笑著提議。「我看，這盤不專心的棋就下到這如何？」

「唉呀，真是可惜！難得仙鳳可以贏劍子先生……那就如此吧！」聰慧嫻熟將兩人都走的一踏糊塗的棋子收入棋盒。「看來還尚需段時間，若不棄嫌……仙鳳陪劍子先生說說話解悶如何？」

「怎會棄嫌呢，仙鳳的妙語向來深有獨到風格……還請口下留情。」

「先生讚繆了，仙鳳不敢。」

明明是氣氛輕鬆，劍子仙跡和穆仙鳳今日不約而同的但書，卻有些隱隱話禁般，讓兩人相談時多少有所不快。也許是那盤棋的走勢還牽動著兩人情緒……

「……雖然在此時問起有些不妥，但劍子始終有所關切。」

「嗯…」眨眼。心底大略是有幾分知曉……「劍子先生是想問仙鳳還有報仇的想法嗎？」

「雖然當時我已向你說明，我已將罪首廢去武功，你家主人也已派人將賊團整個治罪。但劍子有時會想，幾分為友私心只廢下他的武功，對你、對其餘人是否有失公平。」劍子仙跡不諱言當時強行再公審前，將人武功廢去趕入山林是有不公。

照理來說，依當時的狀況、集群殺人、擄販人口……幾條罪名下來，雖有情由於前，但公審後的判決，絕不是只廢去武功可以了結。說來自己的獨斷獨行，也讓不少友人奔波勞苦……尤其是某位難得悶不吭聲處理事情。

「說到頭。雖是劍子救妳，卻也是劍子斷你復仇路。若對劍子有所仇恨，我能體諒……」

輕嘆，穆仙鳳搖搖頭。

「仙鳳不似男兒，也許是是因女子吧，對吾來說，有些決斷……確是憾事，但非必要。再想想，那人也是可憐人，仙鳳的仇只要願便能報，但他即使窮盡一生也難從芸芸眾生間找出。」難得歛起了笑容，於平時活潑迴異，更多的是幾分堅強。「換了名字，能陪伴主人跟劍子先生還有莫言欽的穆仙鳳很快樂，過往不能忘……卻不再恨，還請寬心。」

「想不到妳已能如此看開，倒使劍子多情、多心了。」

兩人相視，接展出淡然的笑。

……驀地腦中閃過一絲情景，穆仙鳳的眼中多了幾分狡黠。

「有時，仙鳳也有所欽佩那人偏執的專斷力。」不知所云的開頭，劍子仙跡折起眉頭。只見穆仙鳳淡笑著。「有時候，顧忌的太多，有些事往往無法如自己所願……一昧的等候，不如自己照著想法而行！」

「……」不語。劍子仙跡大概知道穆仙鳳所意指為何了。

「其實劍子先生很喜歡吾家主人吧！比吾家主人還要喜歡……的喜歡？」

不動聲色。

「仙鳳，你學壞了。」伸出手輕拍眼前的秀額。

俏皮吐著舌，穆仙鳳站了起來躲開……

「龍宿的教育實在成功，不只是一口儒音，連幾分綽綽逼人也教的……徹底啊。」

「仙鳳不敢。」知曉自己其實是受寵的，所以才能毫無顧忌跟眼前身分，高上自己好幾階的前輩高人如此説話。

頃刻，爽朗笑聲伴隨著鈴鐺般笑聲響起。

「汝們看來相談甚歡啊……」

聞聲，兩人轉過身望向長廊。只見一身華麗無雙的疏摟主人緩搖扇靠近，單手扶著一個拖盤卻絲毫沒有晃動，彷彿手中拿的不是拖盤，而是棉絮般輕盈……金眸閃著豔麗光澤，將手中的拖盤交由接手的穆仙鳳後，便坐至劍子仙跡對面。

「唉呀，正說被汝帶走了個資質極高的好徒兒，真是道門不幸啊！」隨意的接了話

「先生取笑仙鳳了。」微欠身，聰慧的跟著劍子仙跡的話尾應著。

「唉唉唉，吾道是什麼，劍子，又再拐吾家的鳳兒啦？」

「怎說拐呢，劍子不過是好意勸說。」黑眸狡黠的閃了閃。

「免，汝省省口舌吧。」

「仙鳳告退。」

看著長年如一日的爭嘴上鋒光的兩人，穆仙鳳輕笑靜靜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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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異樣。

仗著深厚的內力，兩人常是連著幾日不眠不休。

平時，在兩人獨處之刻，總是瀰漫著誘人犯罪的呢喃氣氛，被拉進寬厚胸膛之後，不是讓人臉紅心跳的愛語，就是直接給予一記深吻，讓自己陷入那溫暖、滯悶卻不想退出，那名為〝情〞的泥沼之中。

「……」

但近日來，什麼也沒有……

沒錯，沒有。

很清楚自己其實很受牽動的，對於那人，自己確是沒有什麼抵抗力。

只是那人永遠不會知道，而自己也不能讓他知曉──討厭自己的弱點被抓在手中。即使是……自己所愛之人，相信眼前之人也有與自己相同的想法吧！

“……其實劍子先生很喜歡吾家主人吧！比吾家主人還要喜歡……的喜歡…“

「劍子，汝知曉吾家佛劍大師近來在忙些什麼嗎？」沒什麼深意的問道。

「這，劍子前往時，他似乎不願細說。」

「喔？他不願告訴汝嗎？」疏樓龍宿雖不是好管閒事之徒，但秉持著〝君子〞不出門，能知天下事的精神，他從未錯過江湖上的任何消息。「他即將前往參加法藏論道大會。」

「喔！釋教大事……劍子已有耳聞，只是沒想到此次會是由好友代表！」

「怪哉。照理說……佛劍好友定會與汝說才是！」

「或許，有原由吧。」清淡回應，劍子仙跡並不想追問這些。

「還真是冷情啊……劍子汝有時真讓吾覺得有些心冷啊。」麗容展出媚艷笑靨，說出口之言反顯得沒什麼公信力。

「讚繆了。」

不著痕跡，隱忍下想將眼前人納入懷中的衝動。

是自己，先挑起這場名為情的局。不知不覺中，自己反倒有了主從替換的狀況，若不是穆仙鳳的點醒，或許沒有這麼快抓回自身優勢的狀況。

明明該是讓眼前人沉醉的局，自己反倒有些欲罷不能陷入其中，抽身雖難……

但，要狼狽也不會只有自己。

天空浮起淺黃白光，爐旁的火也不知延燒了幾日。

些許的倦意，誰說先天人不會累？劍子仙跡腦袋有幾分的昏沉……

「叨擾也有數日，劍子該回那清風徐徐的豁然之境了，多謝好友款待。」

「……」

像往日般，劍子仙跡致上了告辭之意，雖沒得到主人家的回應，但劍子仙跡不以為意的起身，繞過疏樓龍宿離去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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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來…”

當手腕被纖細指尖扣住瞬間，劍子仙跡覺得自己本就昏眩的腦袋泛起一陣空白，然後自己的回答是……

……！

推門的聲音響起，拉回了劍子仙跡的注意力。眼前金眸閃動著一種艷麗妖嬈的色澤，而金眸的主人正帶著一抹輕笑，一手按在門板上……

像是看著他會如何回應一般。

霎那間，劍子仙跡忽然想通了一件事！

從數日前穆仙鳳的一席話，這幾日的曖昧氣氛，一直到現在這樣的處境，一切似乎可以串連起來。

無奈嘆笑。在那雙金眸一瞬也不瞬的凝視下，舉步跨了進去！

衣服的摩娑聲響起，只餘下褻衣在身，其他的衣物皆被整齊的摺疊在一旁。

解下固定長髮的髮簪，本就不難解的髮髻瞬間解放，潤白髮絲閃耀著點點銀光，掬手可盈的模樣令人心動。

「……」至少，已經側臥在床的疏樓龍宿是這樣想。

很有可能，今晚什麼都不會發生……因操控權並不是掌握在自己手中。

而是，在那個緩緩靠向床邊之人。

「……」

很有可能，今晚什麼都不會發生……因主動權在己。

但是，也有可能今晚會發生什麼的。

──這感覺真是詭譎，不是嗎？

俯下身，手撐在床沿……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將唇緊貼在眼前這華麗無雙之人唇上吧？

微移，口中吐出熱氣。

再度覆上的瞬間，是不能退卻的選擇！

視線交疊，瞬間的天昏轉地之刻，劍子仙跡已被翻身壓在寬厚胸膛之下！沒有闔上眼的兩個人像是在用視線互相交談，唇舌攻勢並沒有緩下……卻沒有再更深入。

驀地，劍子仙跡緩緩闔上眼仰頭加深了這由自己開始的吻。

「……嗯…」

從緊貼的四片唇辦中溢出微乎其微的呻吟聲！

只見疏樓龍宿大手一撈，劍子仙跡還撐在床下的雙腿也落入和主人相同的命運。

與一個身型優雅卻侵略性十足的男人相貼。

總是讓劍子仙跡目不轉睛盯著的纖美指尖，邪佞的隔著褻衣描繪、磨蹭底下的身軀……滿意的感受到底下溫軟輕顫和逐漸升高的溫度，當然唇舌仍然交纏激烈，相較最初廝慢溫吞，這樣的交纏就像是某種競爭……

「……唔！」

難耐的呻吟。

而發出的人，卻是吐著侵略氣息的疏樓龍宿！

劍子仙跡修長的手指，也相同，在自己身上的那人燃起點點慾火，輕輕的勾勒著男人優美的頸線、頸側、鎖骨……不要忘記了，劍子仙跡可不會是一個只乖乖承受的人！

「汝在玩火…呼…這樣吾會控制不住，會把汝弄傷的…」撐起身，拉出些許的距離，聲音中帶有難忍的輕顫。

「…無所謂，不准你保持清醒，不、嗯…公平。」帶著難止的喘息，雙手扣在疏樓龍宿的雙肩，借力而起……仰頭輕舔、軟舌描繪著喉結形狀。

帶著難以理解的誘惑，邀著微愣著那華麗無雙之人沉溺其中。

「應汝之願。」

本還想保持著些許理智的疏樓龍宿，粗重的喘息代表著回不來的克制──煙消雲散。

俯下身，不再慢條斯里……不耐扯掉劍子仙跡綁住褻衣的細繩，露出裡頭白麥色的肌膚……惡意的學著劍子仙跡剛才施於自己那生澀的技巧，刻意舔弄著相同的部位。

「…嗯──唔！」

不同是那更富技巧的挑弄，感覺到喉結被整個含住、被舌尖玩弄、在被那牙尖輕啃的感覺，更是讓劍子仙跡難以克制的仰頭呻吟起來，不自覺的弓起身子……此情此景，閃著邪佞的雙眸趁此無料想之際，早已蓄勢的指尖纏上了早已挺立待憐的艷紅，唇也順勢往下在勻稱的胸肌上徘徊吮吻……

「嗯、唔！」

雙腿區起，想抓住些許的重心，卻給施於刺激的男人探入更脆弱、敏感之處的機會，本就是半跪在其中的優勢，讓疏樓龍宿抓緊時機用膝蓋頂住磨蹭劍子仙跡火熱、脆弱的下身！緊緊壓住、狠狠施於刺激，讓他快要斷氣般斷斷續續的喘息著。

「唔唔──啊！」抽氣，過大的刺激讓劍子仙跡雙眼微紅。

「呼、呼……」粗重的喘著氣。

挑逗身下之人，讓他白麥色的肌膚呈現誘人紅艷，無疑是對自己視覺和觸覺上的最大刺激。沒有給於自己或身下之人有理智的機會，這是兩人的決議。

……往下，張口含住已經被玩弄到充血的艷紅，用力的吸入、又是咬、又是用舌尖纏繞，而空出的手移至身下，運氣，將只有薄薄一層的褻褲化成灰，直接握住劍子仙跡已經火熱到不行的下身，不只是上上下下的動作，指甲像是在彈奏什麼般輕輕的刺著軟肉……

而膝蓋下滑，輕頂著隔在兩片臀辦之間的幽穴。

「唔、唔──啊！嗯…」難忍的刺激，使得劍子仙跡十指扯破了疏樓龍宿的淡紫褻衣，整個陷入龍宿的肩膀之中！

感覺到，本在自己腹腰之際的手移開……驀地，一陣微痛從下身蔓延而上！

「……痛！」

呼痛的瞬間，前方的火熱也解放似的噴出白濁液體！弄的疏樓龍宿手上、衣上全是穢液，失神的劍子見狀，空白的腦中不能多想，面上卻泛起陣陣紅暈……

「好緊。汝這樣真是糟糕，才推進一個指節而已。」

輕笑，不耐的將身上的衣物全都扯破，手一伸，從床下翻出了一個小琉璃瓶。拿過枕頭枕在劍子仙跡的腰下撐高私處，挑開瓶塞，食指探入瓶口，退出時指尖的液體，芳香卻帶著油膩感……再次探入後方，油膩的液體帶著清冷，趁著劍子仙跡解放後陷入惶惚中的瞬間……推入！

「只好用這個了。」喃喃

「那是……唔！」沒來得及問出口，後方竄升的刺痛和微冷讓劍子仙跡有些不適……

撐起身想看，卻從模糊的眼角餘光中，劍子仙跡難以克制的受到視覺與觸覺的雙重刺激！

那人絕艷的面容，緩緩俯下……空出的手扶起已軟的下身，伸出軟舌含住。

「不、等等…嗯、唔！」仰頭，再度襲來的熱度讓呻吟聲止不住……

前方的火熱被龍宿紅艷的唇撫弄，後方……也逐漸有些難以忽視的奇異感升起。本來冰冷的油膩物，在滑入碰上內壁的瞬間，又瞬間燃起火燒般的熱度……怎麼回事？才閃過一絲的疑問，卻又被前方迅速竄升的慾火淹沒……

呻吟聲變的急促、難耐，拔高的抽氣聲中，白濁穢物全數沾上使作庸者那張妖艷容顏。很明顯是刻意如此的將滿是腥穢之臉湊近劍子仙跡，在他眼中舔去唇邊的濁液。

「好激烈，是因吾含住的關係嗎？」

臉一紅，卻沒法多花心思在疏樓龍宿的話語上，後方攀升而上異樣的酥軟，讓劍子仙跡注意力難以集中，

看著劍子仙跡的模樣，其實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

本就比劍子仙跡更加白皙的肌膚，此時呈現炙紅的美態，加上那侵略之人才有的氣態，兩者合一引出另一種亮眼的風情！

指尖所感受到的溫軟緊緻，使得下身早已等待許久的火熱，正瘋狂的叫囂著，想感受、指尖所感受的一切！

「可以了…」

抽出指尖，扣住臀側快速將炙熱推入……帶著刺激、帶著痛楚，兩個人同時呻吟出聲。

「唔！」

「嗯、嗯！」

不過是第一次推入，就有種克制不住的衝動！沒辦法在乎身下之人是否會受傷，扣緊了柔韌的腰身，狠狠的撞擊著柔軟深處！

劍子仙跡半失神的餘光，瞄到了那完全深陷慾念之中，散發出絕美神態的疏樓龍宿，快感的衝擊著殘餘思緒。不能抗拒的，也陷入了那帶著些許悶熱的暈眩美景之中！

「啊哈、哈…」

「啊、啊啊…」

已分不清誰是誰的失控悶哼、抽叫，失速的力道讓兩人只得專注的承接……截然不同的快感。

悶熱的房內，感受不到秋夜特有的涼爽。

特別是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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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遠的浴池邊，穆仙鳳撩起袖子測試水溫，滿意的笑了笑後，哼著小曲兒，邊走邊跳的來到前院……只見正掃著地的莫言欽抬眼望了來人一眼，手未停，繼續將自己的工作完成！

「不知道……主人有無順利。」嘴邊噙了抹狡詐的笑，穆仙鳳坐至一旁的大石上。

「……汝不該管這麼多。」沉默了一會，莫言欽終究還是出聲了。

「吾倒覺得，他們處理方式太迂迴了！所以，吾才希望用最簡單的方式點明他們，看著自己最敬慕和欽慕的兩個人能在一起的感覺……真的很不錯！」穆仙鳳若有所思的輕笑了笑。「吾很期待他們會不會用上吾特地調溫的浴池！」

「……汝高興就好吧，吾們回房吧！」放下手中的掃帚，手牽著往別院走去。

明白其實眼前這個比自己小上幾歲的小女孩，手段、手法雖然世故……但就跟那間房中的兩人一般──空有較長的年紀，卻也是想法、心思仍然單純的不知如何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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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何時暈過去，只記得再度醒來之際，是在一處煙霧瀰漫之際……恍惚視線漂移著，赫然發現自己是趴在一個溫暖的胸膛之上……驀地！

擰眉，一個輕微的刺痛從脊椎的深處蔓延上來。

「汝醒了？抱歉，吾把汝弄傷了。」帶著歉意的溫雅儒音。

泡在煙霧瀰漫到看不清楚對方的溫暖浴池之中，劍子仙跡愕然的發現到自己是在怎樣糟糕的狀況下醒過來的──趴在疏樓龍宿的胸膛上，能感覺到那人修長纖細的指尖正在那說不出口的地方，輕輕的掏弄著、清理著裡面被留在其中的穢物，不意外的其中包含了些許的血絲！

「睡吧……吾知道汝累了，剩餘之事，都交給吾來處理吧！」

「……」

也許是那聲音太過使人安心，也或許是在那樣溫熱的空間有些暈眩、恍惚，劍子先跡又再次的安睡過去。

清理過後，為熟睡的劍子仙跡套上貼心的僕人已事先準備的衣物，橫抱起熟睡的仙人，舉步回房……其實兩人的身材極為相仿，皆是屬於用劍者的最佳體態！

修長體態、肌肉分布均勻卻不過度噴張，甚至可說是穠纖合度的標準身材。為了施劍時的流暢度，用劍者最佳身型是嚴禁過份發達……

有人甚至如此說道：劍者最顯見的弱點，便是在體上的肌理分布。

「嗯……」躺在柔軟床榻、枕著疏樓龍宿臂膀，劍子仙跡舒適的喃囈著。

「汝對吾，真是……放心啊。」側臥著，空出的手輕撫雪白鬢絲。

被信賴是不錯，但疏樓龍宿要的不只如此……

分明有被愛著的感覺，卻只差那近似契約的……話語。

他需要，這樣承認自己已然深陷的言語！

沒有理由的……